梁海欣（香港性文化學會特約研究員）

英國南倫敦一名資深女護士珍妮佛梅勒 (Jennifer Melle)，早前基於信仰原因，不願以女性代名詞稱呼生理男病人，因而被英國國民保健署(NHS)調查及紀律處分，NHS認為她不夠尊重「平等及包容」，女護士的職業生涯岌岌可危。在事件中，六呎高身形魁梧的男病人（病人X）多次以極度侮辱性的字眼 “N***”「黑鬼」辱罵這名烏干達裔的女護士，又向女護士威脅要作出肢體攻擊，疑涉及種族歧視及騷擾，但NHS完全不理會，代表律師更揚言指基督教信仰在民主社會中不配受尊重。現時女護士決定提出上訴。

事發經過：病人X不滿護士提及「先生」，並辱罵她黑鬼
報導指，病人X 在社交媒體上冒充少女，誘騙男孩子發生性行為，因而被裁定多條罪名成立。病人X原被囚禁於高度戒備的男性監獄，為接受治療才被送往醫院。報導形容病人X外表極為男性化、身高六呎多、體格魁梧的孌童犯。

在進入醫院當天，病人X被銬著鎖鏈，由兩名警衛帶入病房。

這是2024 年 5 月 22 日的晚上，女護士梅勒在醫院值班。

根據DailyMail，梅勒小時候從烏干達來到英國，自小立志成為護士。他的爸爸告訴她，去到英國她就可以實現的自己夢想、他又形容這地方是「公平競賽的英格蘭」。努力不懈的梅勒，工作十二年來從來沒有收過投訴，她總是以禮待人，獲得眾人的喜愛。今日她已經成為一名高級護士，亦是三孩之母。

這天晚上，病人X從男子監獄被送來接受治療，並且是一名性罪犯。梅勒和同事們都知道病人X的背景，雖然感到震驚，但他們對待病人X就像對待其他人一樣，繼續以禮貌、專業和細心的態度對待每名病人。

晚上10點，一位初級同事心煩意亂地找梅勒幫忙，說病人X喊著要出院，他大聲叫喊，打擾了病房裡的其他老年和體弱病人。

護士已經打電話給醫生等待指示，但尚未回覆。作為病房的高級護士，梅勒幫助她的同事一起控制場面。

在檢視病人的病歷簿時，她發現記錄上顯示病人是男性，不是女性或跨性別人士。床邊的名字牌上，簡單地寫著一個女性的名字。

當她的同事終於打通電話後，梅勒要求與醫生通話。她對醫生說：「X先生想出院。」對話中又提及男性代名詞「他」。

病人X偷聽到梅勒通電話時的用字，怒不可遏，尖叫道：「不要叫我先生！我是女人！」

根據DailyMail，梅勒解釋到，與醫生的談話需要結合具體情況。她說，即使她願意使用其他代名詞，這也是荒謬的，因為討論的是需要移除的導尿管（用於男性）。她說：「這是一個真實的醫療場景，需要準確的術語以避免醫療專業人員之間產生任何疑問。」

打完電話，她走向病人的房間。

病人X：「想像一下如果我叫你黑鬼(N****)會怎麼樣？」

梅勒禮貌地說：「很抱歉，我不能稱呼您為『她』(she)或『她』(her)，因為這違背了我的信仰和基督教價值觀，但我可以直呼您的名字（譯按：指的是病人X的女性名字）。」

但病人X將他繼續辱罵和惡毒地批評梅勒。

病人X大喊：「想像一下，如果我叫你黑鬼(N****)。」

他又大喊道：「 我叫你黑鬼(N****)怎麼樣？好吧，黑鬼(N****)！」

梅勒說，如果他繼續這樣做，她就必須通知保安。

隨後，病人X突然撲向梅勒，企圖襲擊她。梅勒急趕逃跑，病人X追著她走出房間，結果被警衛攔住。

然後病人X大喊：「我要知道你的名字和 NHS 號碼，我要以恐同(homophobia)為由，向警方和病人諮詢與聯絡服務處(Patient Advice and Liaison Service, PALS)舉報你。」

一名警衛走近梅勒，私下問她：「為什麼你不順他意就罷呢？」

梅勒告訴警衛，因著信仰的緣故，她不願以女性代名詞稱呼男性，警衛沒有再說什麼。

雖然梅勒很受傷害，但她仍然為病人X服務，回來後，梅勒用病人X的女性名字呼叫他說：「[病人X的女性名字]，我給你拿了緩解疼痛的藥。」

服用止痛藥後，病人X平靜下來，直到早上都很安靜。

梅勒內心感到害怕和不安，但她裝作無恙，繼續以專業的態度完成當天的工作。

在下班後，她仍然感到鬱鬱寡歡，亦無法向任何人傾訴。梅勒搭乘巴士回家時，發現自己仍在發抖。就在她腦中回想這一幕時，一位接班的同事打電話給她，說病人 X 一直在喊她的名字，還威脅要正式投訴。

後來接受DailyMail訪問時，她說：「這太可怕了。我以前從來沒被人用這個字叫過。我以為我會被攻擊。」

「X 向我撲來，離我非常近，只有幾英尺遠，然後警衛才介入。」

「這整件事——可怕的種族歧視、侵略行為，都發生在病人和工作人員面前——讓我受到了精神創傷。我只是想幫忙。」

醫院的反應：一面倒支持病人X
當梅勒再上班時，她被病房經理拉到一邊，經理要求她詳細陳述所發生的事情，並撰寫書面解釋。

儘管梅勒提到，她感受到種族歧視、潛在人身襲擊的威脅、精神受創，但經理全不理會，只顧告訴她，她必須根據護理和助產士委員會的行為準則尊重「平等和多元」(equality and diversity)。

梅勒說，她對人們的性傾向沒有異議，但她也質疑人們有否尊重她的基督教信仰，並說她「不能否認生物學現實」。

身為基督徒，梅勒認為《聖經》對人類性特質的描述是明確的，正如《創世紀》1:27 所寫：「神就照著自己的形象造人，乃是照著祂的形象造男造女。」

然後，她被通知必須參與人力資源部的會議，如果她拒絕遵守上頭的指示，她將被停職，直到調查完成。

隨後的調查報告得出結論：「ＮＭＣ行為準則指出，為了將人們視為個體(individuals)並維護他們的尊嚴，護士應避免做出假設，並應承認多元和個人選擇。」

報告引用了 NMC 行為準則，其中規定護理人員「不應以不適當的方式表達個人信仰（包括政治、宗教或道德信念）。因此，儘管 [她] 因著宗教信仰，無法按照NMC 的行為準則，以病人Ｘ偏好的代名詞稱呼他，（梅勒的）行為或會……被視為潛在違反行為準則。」

她被指責「不尊重病人所偏好的身份」，並被告知她的行為和舉止「沒有達到協會所推崇的尊重價值觀」。

2024 年 10 月，梅勒被傳召參與紀律聽證會，並收到了最後書面警告，並被移交給護理和助產委員會 (NMC)。

自從那次事件發生後，她就被調到另一個病房，實際上被降職了。她的名字已從內部系統上抹去，因此很難在醫院申請加班。這令她很受傷害，很受侮辱。

被拒絕加班申請，意味著她失去了賺取急需的額外收入的機會，她和她的家人因此遭受了損失。

埃普索姆與聖赫利爾大學醫院協會 (Epsom and St Helier University Hospital Trust，下稱協會)不但沒有幫助梅勒，更將矛頭指向梅勒，把她當成罪犯一樣對待。。

護理和助產士委員會 (the Nursing and Midwifery Council, NMC) 也表示，梅勒因不使用病人 X 偏好的「性別認同」而「對公眾具有潛在風險」。

梅勒受到調查和紀律處分，並被貼上了對公眾有潛在風險的標籤，現在她擔心會失去工作。現在她的事業、生計和名譽都面臨嚴重風險，三孩之母的梅勒別無選擇，決定以騷擾、歧視和侵犯人權為由，對該機構提起訴訟。

她表示，NHS 非法干涉了她根據《歐洲人權公約》第 9 條享有的思想、良心和宗教自由權利，尤其是強迫她使用別人隨意偏好的代名詞，侵犯了她表達宗教信仰的權利。

值得留意的是，當天晚上，另一位白人（不是黑人）的同事，也曾稱病人X為「他」（男性代名詞），但並未受到處罰。

針對她的指控，NHS 律師表示，梅勒所持有的基督教信仰，即我們生來就是男性和女性，在「民主社會中不值得受尊重」(not worthy of respect in a democratic society)。

梅勒案件並非個別事例：NHS多次被指責為跨性別主義犧牲常識
Christian Concern認為，這政策以包容為名，使NHS偏幫那名假裝成異性的、被判犯有嚴重罪行的戀童癖者一邊，而打壓持有基督教和認真看待性別的工作人員。

根據Christian Concern，英國國民保健署(NHS) 政策因著支持跨性別意識形態，而犧牲生物現實，已帶來不少案例。梅勒的案件是繼其他備受矚目的案件之後的又一案件，早前達靈頓和蘇格蘭的護士對英國國民保健署(NHS) 提起法律訴訟，原因是她們被迫與「自認為」是女性的男性共用更衣室，她們不願在這些男性面前脫衣服，便上告法庭。

根據DailyMail，目前還有一宗案件，一名護士因投訴一名跨性別醫護人員使用她的女更衣室而被停職。桑迪佩吉 (Sandie Peggie) 因反對與貝絲厄普頓 (Beth Upton) 醫生共用設施而遭到法夫柯克卡迪維多利亞醫院(Victoria Hospital, in Kirkcaldy, Fife)為期一年的紀律調查。

跨性別意識形態滲透政府各部門，例如早前沙利文報告(Sullivan report)發布，揭發英國警方允許犯罪分子在官方記錄上「自我確認」其性別。

上個月，甚至連法官也收到了官方建議。他們被警告，以男性來稱呼自稱是女性的男性強姦犯是「極其不恰當的」。然而，目前情況是，罪犯可以自由選擇性別，因為政府並不要求警方記錄他們的生理性別。

梅勒的心聲
梅勒表示：「我感到自己受到了制度虐待。」

她表示，她之前從未與任何跨性別病人發生過任何問題，她說：「我對自己受到的待遇感到非常震驚，我認為自己受到了機構虐待、騷擾、霸凌和種族歧視。」

「自從我在極大壓力下，表達了我的基督教信仰後，我就成了一個備受注目的女人。」

「在病人對我作出種族歧視和肢體暴力威脅(threat of physical violence)後，我感受不到同事或 NHS 的支持。我始終保持專業精神，定意以具尊嚴和尊重的態度對待每一個人。」

「在整個事件過程中，以及在我的職業生涯中，我的行為完全符合準則。」

「我身處危險之中，但我卻被當成罪犯對待。不幸的是，如果你敢於直言，在 NHS 中如實談論這些問題，那麼你就會面臨被打倒、被嚴厲懲罰和被降職的風險。」

「調查期間我得到的訊息是，為了『包容』和尊重謊言，我應該忍受極端的種族歧視，否認生物現實和我堅定相信的基督教信仰。」

「感覺就像在做夢，但我相信耶穌會照顧我。我必須在這個問題上表明立場，並擔心有多少其他 NHS 工作人員，在類似的經歷中默默忍受痛苦。」

基督教法律中心(Christian Legal Centre)為梅勒提供支援
基督教法律中心執行長安德里亞威廉斯(Andrea Williams)表示：「NHS似乎仍然受到跨性別意識形態的控制，甚至準備支持一名被定罪的戀童癖者，而這名戀童癖者顯然非常不安，並對一名基督教護士大喊種族歧視的言論。」

「珍妮佛梅勒確實盡了最大努力，同時不想否認她的基督教信仰和生物學現實。」

「我們以為我們已經見識過有關這些問題的有爭議的法律案件了，但珍妮佛梅勒在這種意識形態下所經歷的一切，卻是超出了範圍，而且達到更進一步令人不安的程度。」

「珍妮佛熱愛耶穌，是個優秀的護士，她應該得到支持和保護，而不是被調查和噤聲。」

「機構不能強迫員工發表被強逼說出的言論，它們需要緊急改變態度並道歉。」

「我們要求衛生部長韋斯·斯特里廷(Wes Streeting)調查此事。他已經介入了達靈頓護士的案件，並曾表示，他對護士受到的待遇感到『震驚』。現在是政府介入此事的時候了。」

「政府是時候停止利用 NHS 中的平等和多元化政策，來懲罰那些只是履行職責的無辜護士了。」

「我們將一直支持梅勒，直到她得到公正的審訊，我們也將支持其他因這種危險意識形態而受到歧視的護士。」

參考：
EXCLUSIVEWhen nurse Jennifer inadvertently called a burly 6ft transgender paedophile Mr, the sex offender attacked her and called her the N-word three times. So guess who was investigated by the NHS and labelled a danger to the public
https://www.dailymail.co.uk/news/article-14526813/nurse-Jennifer-Melle-racism-transgender-paedophile-sex-offender-NHS.html

Jennifer Melle: punished for calling convicted transgender male ‘Mr’
https://christianconcern.com/news/nurse-punished-for-calling-convicted-transgender-male-mr/

Christian nurse takes legal action after NHS ‘punished’ her for calling transgender paedophile ‘Mr’
https://www.standard.co.uk/news/london/south-london-nurse-legal-action-nhs-transgender-row-b1218290.html